一方面是二三十萬流動人口的都市村莊,急缺基層醫療機構,一方面是“身懷絕技”的鄉村醫生,由于身份尷尬成為“非法行醫”,還有更多的正規學校的醫學畢業生因為學歷問題難以進入醫院就業,無法拿到資質只好開“黑診所”。這之間能否搭建一個橋梁?也有專家建議,對于個體診所的審批,需要分級對待,讓一些具備一定條件的黑診所逐步漂白成醫院“末端神經”。
【故事】歷經13年衛校生才有了“合法診所”
“歷經10多年,申請開辦個人診所終于獲得了批準。”
37歲的楊東百感交集。他畢業于開封縣衛生學校醫學專業,中專學歷。要想考取執業醫師,必須是助理醫師,楊東先在縣城醫院,試用一年期滿找訂單后申請參加助理醫師資格考試。拿到助理醫師執業證書后,又在醫療、預防、保健機構中工作了二年,才參加執業醫師資格考試。
“考試能一次性通過的很少,我前后用了5年,才拿到執業醫師資格證書。”楊東感觸道,拿到執業醫師資格證書后,還要再從事5年以上的臨床工作,才允許個人開辦診所。
申辦過程中,他再次感受“重重關卡”。根據《醫療機構管理條例實施細則》規定,申請時要提交醫療機構業務用房“房產權證明”或“使用權證明”。但在都市村莊辦診所,農民根本拿不出房產證明,而有效的房屋使用權證明應該哪個部門出,工作人員也說不清楚。另外,在要求所聘醫師提交的諸多證明中,不在職證明和醫師聘用證明找訂單也是互相矛盾的。
辦理消防合格證時,也遇到了麻煩。根據規定,消防合格證必須在機構設置之前申報,而如果沒有房產證明,就辦不了消防證明。
楊東感覺事情就像打了個死結,怎么也理不清楚。最后,他還是找了一個在政府部門工作的親戚,走關系才將所有資料準備齊全,終于審批過關。楊東說,從2001年開始準備申辦,到2014年終于擁有合法資質,他心里的一塊石頭才算落了地。
【期盼】轉正之路太難,政府能否簡政放權
“在這13年里,我也算是黑診所,一直就卡在身份上。”楊東坦承。
雖然經過了13年的漫漫長路,但起碼楊東的結局是好的。據悉,還有很多類似楊東找訂單這樣的醫學院畢業生,處于身份不明的“灰色地帶”。
鄭州市衛生監督局副局長單志民介紹,根據多年查處“黑診所”的經驗,其實很多開辦黑診所的有正規的醫學背景。但是,“現在的大醫院,招聘學生至少都是碩士研究生起步,省市一些好醫院還要求全程都是211或985等重點學校。”這就導致很多中專醫學畢業生,或者大專畢業生甚至本科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。
“很多人就選擇自己開辦診所,但由于資質不夠,只能在這期間做黑診所。”單志民說,類似楊東這樣的醫學畢業生,在這10多年里拿什么就業?拿什么去養活自己?這些都是社會問題。
對于這些初級診所“轉正”的道路漫長與艱辛,很多專家也做了找訂單呼吁,認為政府應該簡政放權。
“一禁了之”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
“要解決好這個問題,不能僅靠“打擊”二字,需要政府花大力氣投入和思考,做出創新治理辦法。”大學教師王秀英建議,“首先要給公共衛生資源擴容,加密社區服務站的布局。”合法的多了,黑診所自然沒有生存之地。其次,多龍治水,貴在持之以恒,才能顯示合力持久有效。運動式的執法,只會給黑診所一再提供循環隱身的機會。再次,建立匿名有獎舉報多方平臺,可減少執法成本,只要黑診所一開業,無論其偽裝有多迷惑人,聯合執法隊也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它,對之依法取締。
對個體診所的審批實行分級管理
“在新醫改政策實施找訂單的過程中,整治‘黑診所’應迎合患者的需求變堵為疏,將一些具備條件但手續不全的診所引入正軌。”業內人士周國平說,衛生部門對于非法行醫的經營者大多停留在行政處罰的層面上,能真正追究刑責的非常少,類似的查處只能治標不能治本。
而很多條件較好的無證診所,也一直希望政府部門適當放開醫療市場,提供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。
“建議對個體診所的審批也實行分級管理,讓黑診所逐步漂白成醫院‘末端神經’。”社會學專家李明呼吁,他們也做過社會調查,對于一些基層醫療機構,老百姓需要的就是扎個針,拿點感冒藥等便民服務,對于一些個體診所是否需要那么長的年限限制,這也是需要政府部門創新執政去思考的一找訂單個問題。